“半边月亮”

普通的小说写手绝不会画一些普通的画

Hope of vow (珲黎视角)

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 和平日没有什么不同,同样的检查,同样的课程,同样的实验,就连13号窗口的饭菜,都依旧这么不合胃口。

        和平日有什么不同,似乎被线牵引,似乎心跳快了几拍,似乎脸红了一些,似乎生命里,遇到了课本上所描述的光彩。

        早就听说了,感兴趣来着,于是便在门外徘徊,被告知还尚在调试中,又在过了几天后的公共过道上,看到了想见的人,然后被火点燃了似的,触了电似的,一发不可收拾的爱上了某个人。

        像平日里遇见新人一样打着招呼,可是心境不同了,一丝平淡也没有,只剩下慌张。没有搞清楚自己为何如此,只想和她再靠近一点,再靠近一点,只想要用什么能够安抚自己的不安。

        或许那天我不该见你,或许我不该爱你,但我知道,任何一个见到过你的人,都不会拒绝那个阳光开朗的你。

        从不对我绽放笑颜,从不对我施与温柔,从不对我展示内心,可我也仍旧一厢情愿地相信着,你是对我怀有感情的。

        即使厌恶我,也不会挣脱我贸然的拥抱,即使嫌弃我,也任由我忽然牵住的手,即使对我颇有怨言,也只是会愤怒地说着气人的话。我曾以为,这不过是欲情故纵,我也曾认为,你是在耍傲娇的脾气。

       但我知道,你是理想化的,是残缺而又不完整的。只有一半灵魂的人,这辈子注定是要坎坷忐忑的。你是活生生的人,却又不过是实验室产出的杰出作品。你是精心编辑而出的理想化SDPD型号,是soul系列的灵魂载入式人造人,却又连一份爱情都不能够拥有。你是和我相像的,却又完全不同的两个个体。

       可是我还是深爱着你,即使你不会给我任何回应,我也只想每时每刻地陪在你身边,我也只想不分昼夜地看着你,我也只想滔滔不绝地和你说着话。

      

   

       我做了个梦,梦到我们终有一日会离开实验室,回归人类社会;梦到你穿着婚纱,哭红了眼地对我说我愿意;梦到我搂着你的肩,期待新生命的诞生。

       那个梦是那么的美好,美好到我丝毫没有想要醒来的念头。可是我知道那个梦永远也不会成为现实。只不过是我的臆想罢了,一直都是。但又如何呢?如果只是看到你就能够幸福,那就算是臆想出来的美好,在苏醒过后的痛苦,又有什么是比那转瞬即逝的幸福还要重要呢?

       我拜托了外出采购的工作人员为我带回一枚戒指。当我看到它金闪闪的样子时,我就断定它一定能表达我的心意,纵使我不止一次告知过你。熟悉的不耐烦的表情,可还是会停下来仔细听我说一些有的没的的废话,还是会在打开盒子的刹那间流露惊异,还是会收下我硬塞给你的生日礼物,还是会好好的收藏起来,即使从未见你戴过。

       这样就够了,至少,我希望可以用我对你不灭爱恋的誓言,几率微乎其微地,不可能实现地,稍稍动摇你这光芒四射却黯淡无光的心。

       自从遇到你,我才终于理解了唯美浪漫的情诗,明澈了爱而不得的悲痛,体会了人们歌颂的那一颗颗真心。也许我是后悔的,但当我的心脏被你所充盈时,就只觉得“现在的生活真不错啊”。因为有了你,我才不只是作为一个普通的ope型人造人,一个没有目标,按照程,不断重复着循环的实验品,一个倒不如没有个人情感,只要继续浑浑噩噩的度过余生的“机器”。

       自私,妄想,怎么样都好,只要有你,我就是真实的。

    


        我希望,我们能够像真正的人一样,重新在蓝天下相遇,重新拥有一个印象不错的初识,重新以与过往不同的身份交流,没有把握能否求得你的芳心,你的垂怜,你的暧昧不清,但至少,我还有一丝希望。

        无法改写的五线谱,就放弃遵循规矩地演奏,明知已经编撰好的结局,偏要忽略般地另寻辟路。只是活在梦境中,不去努力,又怎么会有希望中的未来?

        疼痛蔓延全身,麻木了神经,麻木了知觉,麻木了意识,却阻挡不了想要见你的那份欲望。我看到曾经的朋友,我看到交好的实验人员,我看到了好多好多,我只看到了你。

        像初次见面,你的身影映入我的眼眸,飘动的发丝,纤密的睫毛,跳脱的发色,奇异地鼻环,无法忘记的眼睛,成了我终身难忘的回忆。从我身边经过,拥挤的人群没有埋没了你,步伐带起的轻风,不只是带去了目光,也带去了我的思绪。

         宽大的实验服,你慌张惊恐的模样,和周围的环境一点也不搭配啊。强撑着身体,只是为了挤出一个让你放心的笑容,不知道这有多么勉强,多么狼狈。不想让你害怕,不想让你看到我这副模样,不想让你留下不好的创伤,一想到你无法对我拥有感情,就觉得绝情。

        不合时宜,我只想在最后,在最后,告诉你我有多么爱你。没有反抗,没有挣扎,甚至感受不到你的情绪波动,直到终于反应了过来,才稍稍退后,离开了我最终只能表达的一个吻。

        不要露出悲伤的表情,不要留下泪水,不要为了我摆出不像是你的模样。你看着我,什么也没说,眼神里闪烁着不一样的光烁,复杂的,单一的,无法言传的,所有的一切都被你的眼睛,瑰丽迷人的蓝色眼睛,说给了我听。

        想要假装这只是一个恶作剧,告诉你我嘴角流下的血迹不过是咸咸的番茄酱,告诉你我身上的伤口不过是用化妆道具伪装而成,告诉你我失去的手臂不过是个整蛊你的玩笑。



        “笑一个吧,我没怎么看到你笑呢。”


        她一定笑得很好看吧,可惜我再也看不到了。她一定爱着我吧,可惜我永远得不到答案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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